文旅讲师薛君捷已记不清带过多少个团,但永远记得那位带陈醋上车的奶奶。
那是个普通的亲子混龄团,有个年近七十的奶奶总是随身带着一小瓶醋。大巴车一开,就掏出来轻轻闻一下。他以为是习惯,后来才知道是为了缓解晕车。
五天的行程,厦门到泉州,天天有山路和高速,年轻人都喊累。结束前他忍不住问:“您晕车这么厉害,怎么还坚持来?”奶奶笑着:“年轻时想来福建,一直没成行。现在有时间了,就想看看那时没见到的风景。”那时车窗外夕阳正落,而车厢中是一个人正在补回人生里错过的路。他忽然明白:自己讲的不只是风景和历史,更是很多人此生来不及完成的某一站。
没有安排的瞬间 才最能看出旅行的温度
泉州五店(市)的夜,街灯温柔,旧巷湿润。那天原本的计划是结束讲解就自由活动,但到南音馆门口,薛老师停下了脚步,说:“今天要听的,是世界现存最古老的汉族音乐——南音。”
正准备解散时,队伍中一位女士忽然举手:“我能不能……拉一段二胡?”获得默许后,她走上前,从背包里取出琴,在灰砖旧瓦之间,拉起了《吾乡》。琴声起,似把旧时光轻轻翻开。没有灯光,没有掌声,空气却开始发烫。她拉得不快,却每一笔都稳。曲终片刻,街巷里只剩风声。薛老师没有急着继续安排,只是站在原地,陪大家听完了这段“计划外”的乡愁。
后来大家才知道,这位女士是政法大学人文学院的副教授,拉琴多年,也上过不少节目。“你讲南音讲得让我想家了,”她说,“所以我也想讲点我的。”这场景没写在行程单上,也没排练过,却成了团里所有人常提起的一幕。有团员留言:“我回酒店的时候,脑中还在回荡——不是琴声,是当时那种沉静下来的感觉。”在行程讲解中,这样的时刻并不多。它无法被设计,却能被等到。这正是新东方文旅最被认可的气质之一:不急于掌控节奏,而是在恰当的时机,让文化与情感自然交融。
“我从不觉得自己在‘控场’。”薛老师说,“只是给故事一点时间,让它自己长出来。”那晚很多人静默,待到第二天,有人说:“那首琴,比看过的很多风景都更难忘。”
真正好的讲解 是你还没问他就先说了
一次,团队走在泉州开元寺旁的小巷。天气很热,有人脱下帽子,有人在路边歇脚,没人说要听讲。薛老师也不着急:“慢点也没事,这段路本就该慢慢走。”
他拿出Pad,打开自制图解递到前排游客:“您看这花窗,不只是装饰,更要通风透光。老匠人能使冬天纳光夏遮阳,这叫建筑里的体贴。”团里做工程的叔叔盯着图纸来了兴趣:“你这角度拍得好,我做工装二十年了,还真头回这么看。” 原本疲倦的团渐渐围拢。靠着街角听他分析构件,讲建筑美学,也说泉州人盖房的心思:“不是砌个壳,是让人安稳地住进去。”不是在灌输知识,而是用讲解拉近人与城市的距离。
有团员说:“薛老师讲的方式特别舒服,不催不赶,刚刚好在我们好奇的时候开口。”这不是随意闲聊,而是基于对团队节奏的精准掌握。他准备的图纸、故事从不重复,却总能在恰当的节点拿出最合适的材料。讲房子,说的是“人与地的相处”;讲街巷,道的却是生活的沉稳与克制。
有团员结束后发来消息:“以前来泉州只是打卡,这次好像是真的听懂了这座城。”他的讲解,是传递信息,也是回应情绪;有文化的厚度,也为旅途留喘息。
他讲的不是经典 而是你人生里犹豫过的瞬间
最后一站——清源山,站在弘一法师舍利塔前,薛老师没立刻开口。他看了眼表,留了点静默的时间,让团员先自行走动。
随后他轻声说:“他原名李叔同,是写出《送别》的才子。”声音不高,但清晰。起初有人在拍照聊天,但随着他讲下去,氛围慢慢变了。“他曾是上海滩无限风光的才子,唱歌、画画、讲西洋美术。后来却舍弃一切,改名弘一,隐入了山里。”语速平缓。未讲悲壮,只是问道:“一个人放下所有热闹,要多大的定力?”
此时,原本分散的游客,不约而同靠近了。他不催集合,但每每讲到这里时都让人静下来——这不是巧合,而是他的安排:离别的时刻不要强烈输出文化,而要提供一个共情的出口。
“讲解不只是介绍完景点,更在于节奏设计。”他说,“这段放在最后,是想让大家在离开前沉下心感悟。”不是所有讲师都能控制这个节奏。多数人在旅途最后只想赶时间,但薛老师却很习惯:“旅行结束的那一刻,其实是情绪最开放的时候。”讲师不一定要讲很多话,而要懂得时机、语气,以及留出思考的空间。有团员留言:“整趟行程没记住几个地名,但记住了那段沉默的讲解。”
这才是文旅服务的真谛——不在于讲得多热烈,而是让奔波的人愿意在此刻停留。
打动人心的旅行 是有人陪你走完心里那段路
行程的最后一个傍晚,天光正柔。一位七十多岁的奶奶站在薛老师身边,看着城市的轮廓,轻声说:“我年轻时,本打算来福建的。”
她走得慢,车上一晃就头晕,但从没提过一句要退团。“那时忙,有孩子,日子紧,就一直没成行。现在时间有了,身体还行,就想把那段路补回来。”没有眼泪,也没有煽情,但她身边的几个团员却都沉默了。“听完心里就有点发酸。”薛老师回忆当时,“你永远不知道,有的人背着的不止行李,还有几十年未竟的愿望。”他明白,很多人不为看风景,而是为走一段“放过自己”的路。
有位爷爷直到讲解最后一天才开口:“小时候住在泉州,这次是想带孙子来看看记忆里的样子。”还有兄妹俩,大哥发烧三天也不退团,走到泉州西街时,终于坐在长凳上喘了口气:“小时候我爸来过,之后就讲了好长时间泉州,我想替他再看一次。”他们的脚步或许慢,情绪也不外露,但薛老师知道,他们是奔着某种未说出口的情感来的。他的职责,不只是介绍好城市,更是安放这些情绪。这也是他安排线路节奏偏慢、讲解留白多的原因。一座城市,不能只给人看完,还要让人沉进去,留在心上。
有人旅程结束后发来照片,是清源山脚下的落日。照片附了一行字:这光太像我记忆里的傍晚,谢谢你让我在这找到它。他没回太多,只一句:愿你下一次不再等。在无数次讲解中,薛老师意识到:讲文化,不只是为了传递知识,还有在人们最放松、最不经意的时候,种下一颗“理解这片土地”的种子。他讲得不急,因为他知道,有人带着疑问而来,有人带着遗憾而来。讲师的责任,不是把景点讲清楚,是让人——于风景中,见自己。
新东方的文旅服务,不仅是“告诉你哪里好玩”,更是在不知不觉中,将这座城,深深地烙印进了脑海中的回忆。